□冷香清露
鱼山岛以前是属于渔山乡的,因地在大鱼山,村民多以捕鱼为业,才取此名。清康熙《定海县志》中已经有“大鱼山”之名。为此,有一段时间,我常常会打错字,总是把大鱼山、小鱼山打成三点水的“渔”,现在很少出现这个错误了,因为鱼山岛经常看见,因为渔山乡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当然,现在不了解这段历史的人,一看到“渔山乡”,依然会觉得有人把字写错了。
建设中的鱼山岛,我去过,那应该是四五年前吧,几位同事说要去那里办点事情,我那时并不负责他们的项目,但对建设中的鱼山很好奇,就厚着脸皮跟着去了。同事们在工作,我不好打扰,除了帮着同事们拍几张照片外,就在那个楼里四下转悠。
那次去的时候,鱼山大桥还在建设中,我们通过当时的辅助桥进入的鱼山。到了基地,看到现场的第一眼,心里浮现的一个词是:热火朝天。真的,如果想换一个词来形容当时的场面,还真想不出来。
那时候我们肉眼可见的就是,整个鱼山岛尘土飞扬,空气中的尘土与地上的泥灰夹杂在一起,各种大吨位的大货车来往频繁,装钢筋的、装水泥的、装货物的,忙忙碌碌的,没有停下来的时间。那天,我具体站在第几层楼忘记了,只记得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窗,久久地俯视着外面那个如火如荼的场面,龙门吊、钢筋架、砂石、水泥,小汽车、大货车,所有的一切都已让你想不起来,这个岛原来的样子,只是想着,这个岛的未来是怎么样的规模。
原来的岛是什么样的呢?一位老家在鱼山的朋友说,十几年前的鱼山岛,是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跟本岛所有的渔村差不多,村里的年轻人不多,只有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守着自己的房子,平时在家门口简单地种点菜、赶赶海,日常的生活就是面朝大海,优哉游哉。如果不是鱼山岛的开发,他们可能不会离开这个小岛,不会搬到城里,而是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我住在县城,离鱼山岛只隔着半个小时的距离,但前后两次上鱼山岛,居然隔了四年的时间。第二次去鱼山岛,我是与同事一起去做志愿者的。车子刚经过鱼山大桥,我就发现那年看到过的大楼不见了,或许它还在,只是我找不到它了,办公楼越来越多,那些水泥、龙门不见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些我说不出来的设备,一根根黑色的设备像是庞大的水管子,有规律地矗立在那里。
我站在鱼山岛车辆进出的路口,发现车辆真的非常多,不同地方的车牌,车里坐着操着各地口音的人们,这一天见过的车辆,比我在县城生活多年见过的车辆都多。
有朋友到过鱼山岛的最高处,远远地拍了一张照片,那个角度中的鱼山岛,仿佛是《星球大战》中的某个场景。到了晚上,灯光亮起来,整个岛就像是发出奇特银色光芒的某个星球。那一刻,别说村民以前的山地、菜地和养殖塘了,就连那年我见过的大大小小的山头也消失在这些闪烁着的奇特灯光中。
曾经的村民们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鱼山岛,有的去了县城,有的去了外市,有的陪着老伴,有的与孩子一起……在此工作着的更多的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创业者们。他们带着梦想,带着对这个岛的期待来到这里,有的甚至拖家带口,在县城安家落户。
鱼山岛,曾经有过一场战争,那些英雄,至今被人们歌颂着。鱼山岛,曾经有过面朝大海,优哉游哉,那些琐碎的生活,寄托着人们对海岛的向往。
如今的鱼山岛,车来车往,人潮涌动,继续着另一种传奇,演绎着另一个故事。